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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断罪

第十章 断罪

“天子战争。。。”神代听完美杜莎的叙述后脱口而出这四个字。天子战争是原中国的一个传说,在那远古的大地上来自西方的三位神带着数以万计的天使和原本盘踞在东方的九位龙之子展开了巨大的战役,但最后身为九子之一的狻猊活到了最后,并且成为了和龙同等的天上神。而参与战争的西方三位神明中,波塞冬的名字也在其中。

“那是波塞冬死亡的战役吗?好像是这个名字,你能知道的话再好不过了”美杜莎的眼帘微垂,似乎在为波塞冬的死亡做哀悼。

“话说回来,神代,虽然我现在被锁在此地,但我和亚特兰蒂斯却是保持着合作关系。”美杜莎重新睁开血红色的眼睛看向神代完全不像是在说谎。

“合作关系是指?”神代说着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缓缓说道:“是指窥看我的梦之类的吗?”

“是的,你在竞技场的表现让所有人都震惊了。那个时候海龙神希罗佩达斯也被你吸引过来了,要是没有发生足以威胁到居民生命危险的话作为守护者的希罗佩达斯是不会出现的。所以如果不仔细窥看一下你的来历之类的话,对亚特兰蒂斯来说可完全说不上是个保险的举动。”美杜莎慢慢蠕动着身躯,一颗巨大的深紫色水晶球从美杜莎身边的柱子里滚落下来,被美杜莎接在手中。

深紫色的气息在水晶球边不断打转,神代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水晶球,之前调转之印陀罗开发出的无数条魔术回路并非无用。虽然没有什么用于攻击性的进步,但是却赋予了神代对各类魔术敏锐的洞察力,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甚至能够察觉到魔力的流动变量。

而在美杜莎手中的水晶球内,神代感觉到了魔力的气息,但说是魔力的话又太过绝对,虽然有相似的地方却又有很大的不同,就像虽然是同一个源头出来的东西,但却发生的变质一般。

“怎么了?感觉到了吗?和你所拥有的魔力类似的力量,被你们称之为巫术,也正是这种力量维持着整个凯旋门。但可惜的是掌握了魔力的你是不能兼具巫术的力量,两者之间的排斥可不小。”美杜莎微笑着对神代说道,手中的水晶球已经开始慢慢成像。

“最后提醒你一句吧,神代,原本这不该是我说的。”美杜莎的话硬生生掐断了神代想看水晶球内影像的举动。

神代站在原地看着美杜莎长着少许鳞片的脸,仔细听着美杜莎接下来的话。

“既然你在这里的话想必你也有所自觉吧,你受到的待遇和刚进来亚特兰蒂斯的时候受到的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造成这个的原因你也应该知道吧,斗技场中你那超出所有人预料的表现,以及那疯狂到和怪物没区别的状态,而且在结束后你那原本该支离破碎的身体却像奇迹一般自我复原。”

神代震惊地睁大了双眼,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肋骨,胸骨完全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损伤,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前自己就清楚地记得肋骨被佩罗斯达的盾牌给击碎了几根,但是现在却奇迹般的复原了,按照道理来说自己在弗兰世界受到的伤害也不可复原,但现在自己的身体完好却是事实。

“好了,你已经可以离开这里了,不关于我的提示也到此为止。在你昏迷的期间敖云公主可是很担心你的。虽然说可能只是因为把你拉进这场闹剧而感到惭愧而已,不过你也满足吧,敖云公主可从来没有等待过别人。”美杜莎刚说完,粗壮的蛇尾就卷起了神代的身体,蛇尾虽然卷得很快但明显把握好了力度,不然光是照这个尺寸的话就可以轻松地把神代给扯断。

神代刚想说些什么,就已经被蛇尾卷出了殿外。蛇尾放下神代后就迅速收回,神代望向宫殿,整座宫殿全都是由洁白的石砖建成,看起来就像是圣殿一般端庄,但是多处的石砖却有着明显的裂痕,处处透露着时间的痕迹。

“本来还想问什么的,但结果还只是单纯的被询问而已啊。”神代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看到了站在远处正在看着这里的敖云。

敖云微笑着朝这里招了招手,向神代打着招呼。

“你见到美杜莎了吧,她有和你说过什么吗?”敖云和神代走在从美杜莎宫殿出来的路上,一路上人迹罕至,甚至寸草不生,真可谓是禁地。

“嗯。”神代简单地答应了一声,甚至没有朝敖云看。

“你第一眼看到美杜莎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吧,我记得我小时候见到美杜莎的第一眼被吓得哭出来了呢。还好父亲在之后告诉了我要怎么正确对待美杜莎,我才能直视她。”敖云转过头来看着神代的侧脸,神代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淡淡地进行着前进这一动作。

敖云突然停下了脚步,神代注意到后也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了同样在看着自己的敖云。

“你想说什么吗?敖云?”神代淡淡地问道,得知自己并不受亚特兰蒂斯欢迎后神代就很难高兴地起来。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很想立刻离开亚特兰蒂斯,但是在一路上自己不止一次试过登出,但结果就是连登出都做不到,那守护亚特兰蒂斯的凯旋门似乎能够隔绝登出的信号。所以神代打算在简单应付敖云后就离开亚特兰蒂斯,就算在海里,只要登出了就能有办法。

敖云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夹在一起,就像夹着一张卡片,但事实上手中什么都没有。

“能告诉我,这个是什么意思吗?”敖云一脸好奇的问道,让神代有些意外。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神代还是回答了敖云。“这是夹卡片的手势,在我们那里很常用。”

看着敖云充满疑惑的血红色双眼,神代从OverLink下抽出了一张“青眼白龙”,并在手上翻转,把卡面对向了敖云。

虽然弗兰世界中没有卡片,但是只要知道效果和样式形状的话,要造出一张实在是轻而易举。在休息时神代也经常会和部门里的人打牌,但与其说找到了一个消遣的方法,还不如说神代终于能和借由游戏和其他人一起交谈了。

“哇!这是什么?”敖云看着神代手中的青眼白龙,一脸的好奇和羡慕。

“这是游戏中所用到的卡片,我虽然带着,但是也只有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玩。”神代说着就收起了卡片,但是敖云却抓住了他的手。

“还有的吧,还有其他的卡片吧,可以给我看看吗?”敖云突然就兴奋了起来,不断摇晃着神代。

“当然,但是在这之前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神代反手抓住了敖云的手腕,停下了敖云的摇晃。

“嗯?”敖云停了下来,看着神代的脸。

“你突然提及这个你从未见识过的事物,那你肯定是看到什么了吧。”神代察觉到了敖云的异常,看着默不作声的敖云,慢慢皱起了眉头。

敖云也察觉到了神代的脸色,松开了握住神代的手,微微垂下眼帘,再次对神代举起了夹牌的手势。“你忘记了吗?你当时就是对我做了这个手势啊,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抓到机会把你敲晕的。”

神代顿了顿,一帧帧画面在神代的脑海中重新组成。五个奇怪的女人,令人发毛的血海焦土,还有那被自己切下眼珠的佩罗斯达。一切就像一根断了的线,重新连接了起来。但伴随而来的却是猛烈的刺痛。神代猛地捂住了头,后退了两步,艰难地站着。

“神代?你怎么了?”敖云立刻向神代伸出了手,想帮助神代,但却被神代甩手挥开。

“神代。。”突如其来的拒绝让敖云有些措手不及。

“不需要,本来就是因为你才会这样的吧。私自把我带进来也是,带我去斗技场也是。”神代捂住了自己的脸,透过右手手指间的缝隙瞪着眼前的敖云。

“神代。。你,突然间怎么了?”敖云被神代突然间的变化惊呆了,慌张地看着神代。

“我说了,一直到现在,到现在这个场面,都是你的错。。”

“啪!”神代还没说完,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从神代的脸上响起,清脆的拍打声回荡在空旷的场地上久久不散,可见这一个巴掌的力度。

神代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这个时候自己的脸上已经散开了一块淤青,但被亚特兰蒂斯保护的敖云却连痛感都没有。

“神代,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因为太过单纯才会伤害别人的,原来你到最后也只是一个只会责怪他人的胆小鬼罢了!就算你拥有那怪物般的力量又怎么样?那也只是别人的力量吧,像你这这种连自己的作为都负担不起的懦夫,怎么可能证明得了什么?”敖云朝着神代大喊道,还没等神代做出任何的反应就擦过神代的肩膀跑开了。

青眼白龙掉在了地上,神代用的是最初卡面的青眼白龙。卡面上的青眼白龙头非常大,左侧的眼睛看着卡片外的神代,像是在见证神代的经历一般。

神代慢慢蹲下,捡起了青眼白龙,像对待宝贝一样放在怀里擦了擦,然后又放进了OverLink。

有过想转身去追的想法,有过追上敖云并向她道歉的想法。但是神代还是站在原地,就像一尊雕像一样纹丝不动。自己应该没有做错什么才对啊,自己说的都没有错啊。那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那么在意敖云的那些话呢?

凯旋门模拟出的阳光打在神代的身上,就像是要惩罚神代一样猛烈。明亮的阳光下,神代的影子特别显眼,神代看着自己的影子,但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温暖。只有那和看起来和影子一样孤寂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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